青山依旧--西望天山

西望天山

王启星

2019年6月，我和几位老同学相约自驾新疆天山南北的喀什，伊犁等地，壮美的河山令人叹为观止。7年前，我曾单人单车游走伊犁，那时我就知道，我一定还会回来的。白天纵横驰骋，徜徉名山大川，寄情山水；晚上浊酒一杯，古今多少往事，都付笑谈。世间难道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

天山山脉属全球七大山系之一，也是全球最大的东西走向的独立山脉。天山山脉分布在中国新疆境内的部分，长达1760公里，占天山总长度的3/4以上，横亘新疆全境，是准噶尔盆地和塔里木盆地的天然地理分界，也是新疆地理的独特标志。千百年来，以天山为舞台，发生过多少荡气回肠的故事，而它只是背负青天朝下看，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新疆的托木尔、喀拉峻-库尔德宁、巴音布鲁克、博格达4个片区以“新疆天山”为名，已经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我们朝拜天山之旅，就从乌鲁木齐附近的博格达开始。

博格达峰是东天山的最高峰，长期以来，在新疆各族同胞的心目中，博格达是最富有灵性的神山，博格达一词出自蒙语，“神灵”的意思。

博格达峰下的冰碛湖——天池湖面海拔1910米，南北长3.5公里，东西宽0.8～1.5公里，最深处103米，雪峰倒映，云杉环拥，水平如镜，恰似镶嵌在天山深处的一颗蓝宝石。

赛里木湖紧邻伊犁州霍城县，湖面海拔2071米，东西长30公里，南北宽25公里，面积453平方公里，蓄水量达210亿立方米，湖水清澈，透明度达12米。

赛里木湖是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高山湖泊，又是大西洋暖湿气流最后眷顾的地方，因此有“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之说。

穿过果子沟大桥，就到伊犁霍城县了。

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伊犁昭苏县为中亚内陆腹地一个群山环抱的高位山间盆地。县南部的天山主脉，山势雄伟，高峻绵亘，是阻挡南疆沙漠干热风的天然屏障。

昭苏得天独厚，风光迤逦，水草丰美，是汉武帝盛赞的天马故乡。当年汉武帝能一扫前朝颓势，战胜匈奴，引进天马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彼时骑兵的威力，不亚于今天的主战坦克。汉军有了天马，匈奴的好日子就到了头，只能哀叹“使我六畜不蕃息，使我嫁妇无颜色”了。时至今日，昭苏还年年举办天马节。

7月中旬的昭苏，是油菜花和薰衣草的海洋，美不胜收。我7年前造访，躬逢其盛。不过届时，昭苏也会人满为患了。

乾隆在维护祖国统一方面立过大功。平定准噶尔后，他下旨在昭苏县的格登山勒石记功。说起来，那时我们也曾阔过，但今天镜头所对的碑亭西，已是哈萨克斯坦的国土了。

当年乾隆在惠远城设立的伊犁将军府，管的地盘可比今天新疆大多了。

昭苏的夏塔古道是丝绸之路上的要隘，沿着古道翻越西天山汉腾格里峰下的木扎尔特冰川，可以到达南疆以至更西的巴印，当年唐玄奘也曾走过路过。

日出时分，6月的峡谷里满是冰霜，寒气逼人，鬼都不见一个。不过我早有预案，见招拆招：坐在古道旁，欣赏着日照金山的光影变幻，吱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举杯邀红日，对影成三人”。闲着时再吟唱几句哈萨克民歌，按几下快门。美景是需要慢慢欣赏的，此中乐，非行者不足与言矣。

个人认为，喀拉峻草原是伊犁、也是中国最美草原，没有之一。高山牧场喀拉峻作为“新疆天山”世界自然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新疆天山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美学价值最高的区域。景区内雪峰与峡谷辉映，森林与草原镶嵌，春夏季五花绽放，姹紫嫣红，晨曦落霞映照下线条柔美、层次分明，构成一幅幅无与伦比的艺术画卷！这种大自然的绝美赐予，使人直入无边旖旎梦境。

“喀拉峻”在哈萨克语中的意思是“黑色莽原”，位于伊犁特克斯县。这里既是古丝绸之路的北道，也是西汉西域最大游牧古国——乌孙国所在地，现在则是哈萨克牧民的夏牧场。

在为喀拉峻美景如痴如醉的同时，总感觉什么地方有点诡异，最后终于恍然大悟：除了在特定区域供游客拍照的牲畜模特以及供游客骑乘的马匹外，整个草原居然空空荡荡，见不到马牛羊了！对比7年前的照片，更是一目了然。据说，为了保护景区，防止过牧，这里已经禁止哈萨克牧民进入了。但是，没有牲畜的草原还叫草原吗？没有牧人的牧场还叫牧场吗？看来，如何做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还有许多文章可做。